“好，滑。”
朔间凛月拢着手呼出一口气，在干燥又阴冷的天气里忍住了一个喷嚏。感冒就不要出门了啊。朔间零的话在他的执意面毫无用处，反正早晚都会妥协，只要朔间凛月一个眼神，朔间零就什么都会答应下来。
铺满了雪的地面又湿又滑，几处也都结出冰来，走在上面都有些不稳，朔间零拗不过他，在身后紧紧地拽住朔间凛月的衣服，一边小心地看着地面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慢些走小心点。
这样的姿势活像是在遛狗或者看着调皮淘气不好好走路的熊孩子，朔间凛月想伸手去把他拉着自己的手给拨到一边，但又很享受这种被小心翼翼保护着的感觉。
“冷吗，要不要回家？”
“感冒已经快好了，在家里还闷了那么久，出来透透气也不行吗？”
朔间零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别走太快会摔倒。
朔间凛月一样当做没听到，哼着小曲越走越快，倒也是能够在冰面上保持住平衡，偶尔一打滑朔间零在他身后的手就倏然收紧，所以也不会摔倒。太阳落山的时间比起暖和的季节来说要相对提前，浓稠的绛紫色揉满了一片天，连着稀稀落落地坠到地面上，又滑倒在雪色中被牢牢地融合起来。
朔间凛月忽然挣开了他的手，朔间零下意识地想要抓紧，看到他回头对自己做了个鬼脸便又作罢。拉开一段不大不小的距离，朔间零沿着他的脚印走，呼出的白色雾气散在一阵若有若无的风里。
又走了很久拉开的距离也越来越大，朔间零没有着急去追他，合着暮色悠悠地跟随着，真的像是年老的人似的有些慢吞吞的。朔间凛月转过身站定，他便也跟着站定。朔间零的背后透出一丝耀眼的光，不同于他们共同躲避的阳光，而是柔和许多的黄昏的光线。
朔间零是黄昏与黑夜的交界线，他想。向来都是这样温柔又特别，不是白日的煎熬也不是夜色的孤独，取于溶接之处，连直视过去也毫无顾忌。
对于他而言他就是这么好的人。
朔间凛月抬腿向他的方向走过去，脚步渐渐地加快，在临近他身前时故意地装作地滑向前一扑，果不其然被接了个满怀。
朔间零的怀里是温暖的，与空气中的冷对比明显，深吸一口气还有淡淡的甜味。面对着面牵手的结果就是两个人手指上的指环轻轻相撞发出细微的声响，却放大数倍回音在心底。
“哥哥啊。”他开口叫他。
“嗯？”他的回答亲昵温柔，微微低头来看着他。
“你介意我感冒了吗？不准介意。”
强行回答的结果换来的是一个温柔的亲吻，带着黄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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