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凛】水色
『水色』
cp零凛
01
你想去吗。朔间凛月将两张蓝颜色的门票递到朔间零的眼前时语气稀松平常 就像是在聊家常话似的，迎着厨房里咖啡和面包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形成的香甜气息稍微歪了一下头，另一只手还拿着刚才倒好水的陶瓷杯。
“啊……啊……？”朔间零明显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眨了眨眼，似乎完全不敢相信。刚刚起床不久，他的头发还有点凌乱，早间的迟钝感冲上全身像是溺水者一般无力挣扎。
“我听别人说的，他们说你想跟我去。”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朔间凛月别过了头，耳根也有些发红，出卖了他的是杯子中粼粼不息的水面。
待他再偷偷看一眼朔间零的时候，发现那人的眼中甚至闪现了泪花。
02
海洋馆这样的地方向来不但是约会圣地，也是孩子心目中的乐园。朔间零不是第一次和朔间凛月来到这里，在过去的时光中也曾存在过这样简单的快乐，不过都被朔间零自己亲手撕毁。
不过好在，现在有了好转的迹象。他看着朔间凛月双手插在兜里和自己一起进馆的模样心里仿佛炸开了烟花。不止是好转的迹象，甚至开始往朔间零起初连想都不敢想的方面发展起来。比如他已经被暗许晚上搂着弟弟睡觉了，有的时候偷偷亲上一口也不会出现想象中的暴打。
“你那是什么恶心的傻笑啊快过来啊。”嫌弃的声音将朔间零幸福的记忆中拉回来，朔间凛月拉了拉他的袖子。
“好的好的！”朔间零的脸洋溢的笑容傻瓜似的带着小花忽闪忽闪，看的朔间凛月都快笑出来了。真是的啊，到底谁才是哥哥嘛。
“可是你说想和我一起来海洋馆的吧。”朔间零听到他难得放柔了语气轻声说。他转过头去，是朔间凛月手指抵在玻璃面前好看的侧脸，嘴角的笑容温柔极了。
03
第一次一起来海洋馆是相当遥远的记忆，回忆的线拉的绵长，却又柔和。六岁的朔间零牵着五岁弟弟的手站在玻璃面前看着五颜六色游来游去的鱼和鲜艳的珊瑚礁，都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难得有一个相对来说昏暗的场所，朔间夫妇才带着两个孩子一起来。对于长期待在家中的朔间凛月来说新奇的不得了，瞪大了眼睛左看看右转转，从小被灌输要好好保护弟弟理念的朔间零可是忙的要命。
“凛月如果不好好牵着哥哥的手的话就会被大鲨鱼啊呜一口吞下去，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哦。”被逼无奈，朔间零摆出恐怖的表情绘声绘色地对瘦小的弟弟说着，还配合着各种各样夸张的动作和声音。
朔间凛月原本就雪白的小脸唰的一下子变得惨白，几乎是立刻马上地主动拉起了朔间零的手，小小的手心温顺地躺在朔间零的掌心，明明两人都是体温偏低的类型，但此时此刻的温度却是温暖人心。
“凛月不要见不到哥哥……”软软的声音有点颤抖地连接着哭腔，朔间凛月看起来真的很怕，牵着的手力道也加强了不少。
朔间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吓到他了，连忙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又亲亲他的额头安慰道，“没关系的，别害怕，就算凛月被大鲨鱼吞下去了哥哥也会拼命救你出来的，哥哥保证！”
听到强有力的保证朔间凛月才平复了心情，拉紧了手更不会轻易放开，“那凛月也不想要和哥哥分开，一会儿也不行！”
“哥哥保证不会离开你的。”朔间零笑了，觉得弟弟真的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了，一辈子都会成为他的宝物。
*
忽然想到这里朔间零安静下来，两个人面前迎面游来了一条鲨鱼，张大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撕破水流而来。朔间零刚想调笑着提一嘴对方可能完全不记得的童年故事，不料刚转过脸指尖就被另一只手触碰了一下。
还是没忘记的温度，即使到了现在也依旧低体温的两个人碰触在一起还是会感觉到温暖。那只手调皮似的一股脑儿钻进他的手指间，朔间零反应过来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
“不和哥哥拉手的话，会被鲨鱼吞下去吧？”朔间凛月故作平淡地将话语说出，有点得意洋洋地抬头去看自家哥哥惊讶的表情，“所以呢，好好牵住我哦。”
“我会的。”朔间零一如从前那样对他全世界最疼爱的人说着，放弃了老年口癖，一万分认真。
他还以为他会忘掉，记得的话，真的是太好了。
04
“谢……谢谢……”
几乎无人的海底隧道中穿着初中制服的人用低低的声音说着，语气弱到尾音都要消失不见，他低着头有些纠结地看着地面，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回去。
“……道谢……？”朔间零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结束通话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还在嘟囔着智能机真烦人之类的话。
朔间凛月依旧没抬头，“嗯，对不起，哥哥很忙的吧，是我太任性了。”
事情要追溯到两天之前海洋馆翻新的消息，对于幼年时鲜少外出的朔间凛月来说和哥哥一起去海洋馆的记忆是难得宝贵的，尤其是在朔间零逐渐变得忙碌之后。所以他提出来想要和朔间零一起去一次的想法，能够明显地看到朔间零稍微皱了眉才露出疲惫的笑意答应下来。
能够共享的时间只有放学之后，海洋馆里早已寥寥无人，连表演也都落了幕，只剩下那些微小的生命在冰冷的水中瑟缩。从入馆以来朔间零就一直盯着手机没放，偶尔还有电话打进来每当朔间凛月想要对他说什么的时候笑容总是会凝固在脸上。
是什么时候渐渐的，我连对你微笑都要小心翼翼的了。
朔间凛月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委屈，怎么看来无理取闹的人大概都是自己。他扭头去看一边的海洋生物，一边拒绝面对朔间零看过来的目光一边将眼角的酸意憋回去。
“在哭吗。”
“没有，我已经长大了啊。”
骗人。成长的第一步就是要学会欺骗，将所有你想说出口的话经过华丽的包装后再倾诉于人，欺骗别人的一道也在欺骗自己。
“可是哥哥觉得哥哥的小凛月不是很开心呢。”很久都没有听到朔间零再这样称呼他了。童年时代朔间零简直是把朔间凛月捧在自己的手掌心，张嘴闭嘴都是我的凛月怎么怎么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连这样的叫法都在减少。
这样的叫法让朔间凛月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朔间零凑近他却不知道手应该往哪里放，应该是摸摸头还是顺顺背，束手无措也没有纸巾，一时之间忽然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和朔间凛月单独相处了。
一定会觉得寂寞的。
频繁的留学和在偶像方面的进展让他常常无暇再顾及那个永远待在他身后的弟弟了，每当他劳累地回头去看他一眼，朔间凛月只会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好像是在说没关系我并不重要啊别在意。
明明是在说不可以我很想你的啊看看我。
他的小凛月明明还是很需要他的啊。
朔间凛月擦擦眼泪，又露出了强装出来的微笑，“没事，我知道的，哥哥才是要打起精神来好好加油哦。”
朔间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露出歉意的笑容，身后的鱼儿成群地游来游去，可是仿佛没生命一样，机械操纵一般。
第二天朔间凛月放学回家的时候面对的就是冷冷清清的房子，朔间零的房间又一次空了。可是他什么都没对他说。
*
朔间凛月脚步悠闲地走在海底隧道中，他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地方，虽然讨厌冰冷的海水但是这样上下左右被有生命所包围着的感觉反而让他清楚地觉得自己活着。
因为牵手的关系，朔间零和他的距离非常近，手臂之间也偶尔相碰，衣物摩擦的声音有些明显。
“我喜欢这里。”朔间凛月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侧过头去看灵动的小丑鱼在海葵中间嬉戏。
朔间零没接话，只是看着他。
对不起。
他听到朔间凛月说。
下意识地想要逃避他接下来可能像曾经同样的自责的话化为利刃让他无处可逃，可是又想要听他说下去。
朔间凛月放开了他的手面对面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认真。
“对不起，我的叛逆期真的有点讨厌啊，明明都不是那样想的却恶毒地说出口来，我其实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他伸手捧起朔间零的脸颊，和他同色的红色眸子对应完整。
“——我家哥哥世界第一好。”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别人，都一直很温柔。对自己的包容也好 对别人的关心和爱护也好，作为朋友作为学长作为哥哥他一直都最棒了。
所以我想要和他走下去。永远，一直。
朔间凛月做了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这么主动的事情，他凑上去亲了朔间零。
05
即使从海洋馆里走出来朔间零和朔间凛月牵着的手也没有放开。没有大鲨鱼也没有独自一人寂寞，反正朔间凛月知道朔间零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把他从鲨鱼肚子里救出来，把他从闭塞的角落里抱出来。
明明自己的组合才是knights结果哥哥才像是骑士一样呢。不过谁说骑士就不能够有骑士了呢，他的骑士就是不死者。
“啊凛月在笑什么啊这么开心，吾辈被晾在一边好难过哦咦哦咦哦咦……”
“因为你是大笨蛋嘛，想想就开心。”
“吾辈咬到自己舌头只是个意外！”
“是是，意外意外w”
“凛月真是太淘气了喏……晚上想吃什么，吾辈给你做。”
“啊，让我想想……”
天色渐渐暗下来将明月推向夜幕的中央，亦如这两个人的未来，美好正刚刚开始。
带着彼此的爱好好地走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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