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凛】Gorgeous
『Gorgeous』
cp零凛
朔间凛月从小身体就很差，将朔间家的血统继承了十有八九，注定生活在混沌的黑色里面。
阳光对于他来说如临大敌，只有每天的少数时间他才能从睡眠之中醒来。因此，对于他来说世界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词语。
简单到只有钢琴，和朔间零。
危机感最大来源于他意外地看到了和小杏一起在屋檐下面躲雨笑得一脸开心的朔间零。
被夺走……？
*
朔间凛月转醒的时候正是夕阳开始起舞的时刻。随着降紫色天际已经慢慢地踱上来，那样刺目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打在墙壁上，留下的痕迹仿佛刻骨铭心的印记。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稍微有些口干舌燥，看到的一切也都还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对着天花板眨一下眼，他才意识到这里是家里而不是保健室。
“凛月？醒了？”
隐藏不住的疲惫很容易就能从声音中辨别出，很低很沙哑的感觉有点涩涩的从喉咙里爬了出来。朔间凛月一歪头不出例外地看到了朔间零宝石一样耀眼的眸色——毕竟这在他雾蒙蒙的眼里实在是太过于清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leo给吾辈打电话的时候差点没把吾辈吓死，烧应该退了，一会儿把药吃了吧。”朔间零在他面前絮絮叨叨的模样没有因为他的生病而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以后不要找地方就直接睡，会感冒的。”
朔间凛月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半睁着眼看他，将被子拉上来小声地咳嗽了一下。朔间零伸手将他睡翘的刘海揉了揉，手法极其温柔，带着一如既往的宠溺。
指尖留在前额的温度还没有消退，让他回忆起曾经童年时期的无数个夜晚自己抱着枕头钻进朔间零房间里之后被窝的温度和哥哥令人安心的怀抱。
“吾辈去给汝倒点水吧，放学时间快到了，不知道knights的大家会不会来，他们都很担心汝啊。”朔间零说着便起身，刚刚站稳不料被轻轻地拉住了袖口。他有些诧异地看去，发现平日里连个眼色都懒得给自己的弟弟看起来虚弱至极地伸出了手。
“……去哪里……”
“倒水，马上就回来，乖啊凛月。”
朔间零脸上的笑容欣喜非常，趁机又摸了摸朔间凛月的头。发丝细细的软软的，有点不想拿开手，不过给亲爱的弟弟倒水也是很重要的。
从来没有想过朔间凛月生病会有这样可爱的反应，朔间零也是心情好地哼着小调到楼下去倒水，端起杯子后听到了门铃响起的声音。一打开便是knights的大家和衣更真绪。
“进来吧，正好凛月刚醒。”
领着各位进屋之后朔间零将水杯递到了朔间凛月的手上，顺手将他翘起来的发丝理顺好，“那汝等先聊，吾辈一会儿再过来哈。”话音未落，朔间凛月马上将目光移向他，暗含着威胁的意思。朔间零只好败下阵来，坐到房间的角落里。
宛如老年人一般听着大家的吵吵嚷嚷，朔间零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朔间凛月的脸上，即使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朔间凛月将枕头垫在身后直起身子抱着腿，脸放在膝盖上和大家一起闲聊，时不时吐槽几句，嘴角微微上扬压根没能逃离朔间零的眼睛。
看起来很开心啊。这样他就放心了。
十年之前朔间凛月还是个拉着他衣角的小孩子时，经常因为身体原因待在家里，非常非常好奇地问朔间零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朔间零记得自己摸摸他的脑袋笑着说，你会喜欢的。只是开始上学后朔间凛月还是很黏他，很少和别人交流，为此朔间零还很发愁。
看来根本就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可能是盯得时间太久了，朔间凛月似乎察觉到了，视线稍微倾斜过来，和朔间零的碰到了一起，又很快地移开。
夜色即将降临的时候几人告了别，嘱咐朔间凛月好好休息。关上门之后又只剩下了两个人了。朔间零送走他们后将朔间凛月的房门开了一条缝，笑眯眯地问他饿不饿。
朔间凛月似乎不怎么想说话，只是沉默地点了一下头，朔间零已经习惯弟弟有些冷漠的态度，笑呵呵地去煮粥了。房间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朔间凛月缩回被子里微微闭眼，有点累。
朔间零将饭菜端上来之后朔间凛月爬起来端着碗稍微吃了一点。怕他冷似的，朔间零将针织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刚起身朔间凛月好像以为他要离开，哑着嗓子问，“你去哪？”
“哪也不去。”他笑了，小心翼翼地坐到朔间凛月的床边，见他没有什么排斥反应倒也放下心来。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有勺子和碗沿碰撞的声音填满了空间。
“吓我一跳，leo说汝等在商量排练的时候汝有点迷迷糊糊的好像是病了，过一会就睡过去了。”朔间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个平日里似乎永远胜券在握的人忽然像个孩子，“本来吾辈觉得汝可能不大想见到吾辈，吾辈就说去让衣更君帮个忙，但是他们说汝是在小声叫吾辈。
“吾辈，有点开心。吾辈知道自己不太中用，但是还是很开心。
“特别是吾辈看到凛月有了好多好多朋友的时候，他们都和吾辈一样珍惜汝的时候，很为汝高兴。”
真好啊，已经不是那个小小的男孩子了。他开始有自己的世界了，他开始构造自己的未来了。虽然诸多不舍，但这些都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朔间凛月无言将碗放下，重新缩回被子里，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汝稍微等一下，吃药后早点休息。”
朔间零收拾了碗筷，拿着水和药悄咪咪地回到了朔间凛月的房间里。朔间凛月额头的温度已经降下来很多，乖乖地把苦涩的药片吞下去，五官都要皱成一团。
朔间零觉得弟弟实在是可爱过头，笑着拿出糖来，不出所料吃了个白眼也笑得开心。他记得小时候朔间凛月也是这副样子，哄他吃药要追好久，那时候就将糖果塞进他嘴里才会好些。
“嗯好啦，汝要好好休息——”
“你别走。”
今天的朔间凛月格外像一个孩子，在朔间零要关灯的时候叫住他，手指紧紧地抓住了被角。
“欸欸欸，吾辈？？？凛月是在说吾辈？？”惊喜来的有点突然，朔间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好吵……”
“等等哥哥！换了衣服就来！”朔间零开心到爆炸，几乎是迅速地冲去换睡衣。
距离两个人上次一起睡觉已经是相当遥远的记忆了，朔间零躺在朔间凛月身边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地辗转反侧，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开心，还好朔间凛月的床够大，躺下两个人还是没有压力的。
“那个……凛月汝睡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啊？”怎么说晚间也是清醒的时段，朔间零还是难以入睡，轻声问道。
“还好。”
“那就好。”
朔间凛月明显也是没有睡意，不停地翻动。朔间零也听着他摆弄被子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朔间凛月先出声了。
“我有话想说。”
“好的好的！吾辈在听！”
原本就想说的。从睁开眼睛看到你守在我身边的那一刻开始起，一直到你的视线没有离开我，再到你温柔地对我说为我高兴，就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从来的恶言相向也好，爱搭不理也好。
“我说出来的话，你会讨厌我的。”自暴自弃似的，朔间凛月稍微放大了声音。
“吾辈不会讨厌凛月的喏w”
顿了顿，似乎是在调整呼吸似的，他还是开了口。
“我觉得真的好讨厌。”
满心期待的朔间零忽然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僵住了，脑海中只有朔间凛月厌恶到至极的表情。
“特别特别讨厌，只要一想到你以后会带着别人说会成为家人我就觉得好讨厌。
“这种想法不是今天开始的，一直以来都是。
“我不喜欢你和别人……”他又顿了一下，“不喜欢你和别人在一起。”
他说的时候背对着朔间零，实在是不想要面对哥哥对自己失望的表情。空气安静到可以窒息，朔间凛月忍到受不了，转过头的时候发现朔间零几乎是眼含泪光地看着他。
“那个……”
还没等说完，朔间凛月就被一把带进怀里，距离近到可以听到朔间零的心跳声，几乎和自己同拍。
轻轻的吻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朔间凛月有点懵，不知所措地看着蹭着自己头顶仿佛巨型金毛犬的朔间零。
“哥哥知道啦！”
朔间凛月想问你知道什么，可是朔间零亮晶晶的眼睛让他说不出话来。
“哥哥最喜欢的永远是凛月。
“哥哥虽然在凛月心里已经说话不算话了，但是，爱你一辈子这样的约定是永远都不会打破的。”
舍弃掉那不符合年龄的口癖，朔间零认真地注视着和自己颜色相同的眼眸——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微微地笑了。
他和小杏站在一起的样子忽然再次出现，朔间凛月拉下脸来推了推他，“不是你想的意思。”
是不一样的『爱』的。是小时候开始觉得哥哥无所不能到离不开哥哥啊这样心境变化所告诉他的事情。
他对朔间零早就不是那样简单的感情了。
“我爱你。”
所以你在打破永远在我身边的约定时我很生气。所以我不想要去理和队友们关系特别特别好的你。所以闹别扭都是因为我喜欢你。现在，连已经冰天雪地的世界都留不住了。
对啊。他听到朔间零说。我爱你啊。
然后嘴角的温热让他愣住。
朔间凛月好久都没有哭了。他凑在朔间零的怀里忽然泪眼模糊，像是以前害怕打雷的时候一样，因为哥哥会顺顺他的脊背温声细语地给他唱歌听。
睡吧。他觉得朔间零又给了他一个吻。
*
朔间凛月从小身体就差。世界里只有钢琴和哥哥，和无尽的黑暗。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大家牵着手踏着阳光闯了进来。
他回头的时候朔间零还是站在那里笑着。
他说，我爱你。
瞬间色彩斑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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